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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中毒【宇文护×李承鄞】

       正月十五,上元节。


  未央宫。


  李承鄞抱着铃铛,正给它喂着小鱼干。


  “事情都办妥了吗?”


  “办妥了,三大营的人都秘密在潭州附近守着,只待宁王下令,便可来个瓮中捉鳖。”


  李承鄞“嗯“了一声:“今晚按计划进行,势必要把宁王安插在宫中和朝堂上的人揪出来。”


  李延掷地有声道:“是!”


  入夜,升平殿。


  与除夕宴一样,上元节各位亲王大臣也要来到升平殿,与皇帝共庆上元佳节。


  宇文护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高堂上坐着的人,又很快移回目光。他看着一旁脸色不好的沈潇湘,不禁问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

  初一他就没见着沈潇湘,初二刘瑾说沈潇湘来了一次,没见到他又回去了。再次见面就是这次宴会了。


  沈潇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挥挥手示意不愿再说。


  宇文护又问:“怎么没看见元河倾?他没来吗?”


  沈潇湘面无表情:“他死了。”


  宇文护顿了一下,反应过来睨了他一眼:“别胡说。”


  片刻后元河倾终于来了。他的位置就在沈潇湘旁边,落座后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包甜点,往沈潇湘那边推了推,低声道:“桂花酥,特地给你买的。”


  沈潇湘看都没看一眼:“滚。”


  元河倾把包装打开:“我记得你说过喜欢吃柳堂斋的桂花酥,我特地去买的,为什么又不吃了?”


  沈潇湘狠狠地看了元河倾一眼:“我说了我不吃。”


  元河倾没再坚持,默默将桂花酥收了起来。


  酒过三巡,宇文护看到李承鄞的脸色有些不好,是了,大病初愈的人,怎么能这么饮酒。


  此刻李承鄞身边的小太监正将拿回来一壶满酒,给李承鄞斟上。


  宇文护眉头微拧,想唤刘禄海出去提醒他让李承鄞不准再喝酒。谁料两人刚出殿门,殿内瞬间乱了起来。


  惊呼声尖叫声瞬间响起。


  “来人啊,陛下吐血了!”


  “传太医!传太医!”


  “护驾!护驾!”


  “御林军!”


  宇文护刚听到里面的尖叫声就立刻跑了进去,入眼的是李承鄞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吐着鲜血的模样。


  那血,是黑色的。


  两年前的景象与眼前瞬间重合,李承鄞吐血的模样让宇文护心头一颤。


  刘禄海的惊呼声响起,宇文护飞快地跑到李承鄞跟前,半跪在李承鄞身边。李承鄞此时滑坐在地,下巴、衣领全是吐出的鲜血。


  御前侍卫听到声音后立刻围成一个圈护在李承鄞身边。李延上前查看喊道:“酒中有毒!”


  席宴上的人惊呼起来,瞬间几个侍卫将倒酒的小太监拿下。


  李延大声命令道:“御林军听令,封锁升平殿,所有人不得离开!“


  “是!“铿锵有力的声音应道。


  李承鄞一开始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,但看到宇文护跑过来的那一刻他又觉得那疼痛好像缓解了点。他没想到宇文护会上前来。他忍着痛心想,宇文护看到他吐血是不是也会难过一点?但他又怕宇文护会回想起两年前的那场骗局,会不会更加厌恶他。


  他想开口小声告诉宇文护他没事,却又喷出一口鲜血。泛着黑的血从口中流出,止都止不住。


  宇文护跪在李承鄞身边,揽着他,慌乱地想擦去他嘴边的鲜血,声音发颤:“别说话了。”然后将李承鄞抄膝抱起,往未央宫疾步走去。


  席间早已乱成一片,众人连番查看自己的酒中是否被歹人下了毒。谢柳衾连连叹气,对皇帝吐血焦急不已。裴善财捂着胸口,心惊胆战,感叹小女儿没来。


  坐在前方的燕王想跟着宇文护一同前往却被李延拦下。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着深红锦袍的青年人叹道: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小洵,切莫着急啊。”


  李承洵面色不瑜:“三叔真是想的开啊!”


  宁王李桧不可置否,他摇了摇头,准身看向另一旁的尚椿龄:“尚老觉得呢?本王说得可有道理?”


  尚椿龄眼睛炯炯有神:“陛下是天子,苍天护佑,必定能化危为安。”


  李桧似是很不屑,他嗤笑一声:“一个病秧子,哪来的苍天护佑!”


  宇文护觉得怀中的人就像一片羽毛那样轻,稍不注意就会随风飘走了。他从未觉得李承鄞如此瘦小,明明他离京前还好好的,那么健康的人,为什么如今却如此消瘦。远远看着还不觉得多么瘦弱,一拥进怀中却发现像是抱着骨架一般。

  

  宇文护心中酸涩,他紧紧揽着李承鄞的肩膀,将人护在怀中,疾步走到了未央宫。刘禄海、于辛和一群御前侍卫在身后跟着,不敢离开一步。


  宇文护将李承鄞小心地放在床上,双目通红:“太医呢?怎么还不来?!”


  “来了!来了!”


  太医们匆匆赶来,宇文护要撤身出去,却被一只玉手拉住。李承鄞的手上还沾着血迹,红黑血色将他的手称的几乎是一种病态的白,仿佛血液流失殆尽。


  李承鄞仰着头,眼眶猩红,艰难出声:“别走……”


  宇文护反握住他的手,哑声宽慰道:“我不走,让太医给你看看好吗?乖。”


  李承鄞怔了一下,宇文护好久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。他苦涩一笑,没有放手,把宇文护的手握的更紧。宇文护这么着急他,是不是代表宇文护没有那么生气了,李承鄞不想错过这次机会,他不想失去宇文护,他想问清楚。


  战场上杀敌都没有慌张过的宇文护,此刻手都在颤抖。


  “等会再说好吗,让太医给你看看……”


  李承鄞只是摇头:“……我有话、跟你说。”


  宇文护眼中泛出血色,他两只手都握住李承鄞的手,滚了滚喉咙,妥协一般重重点了一下头:“你说,我听着。”


  李承鄞喉咙被血堵住,声音很小,他面色苍白,脸部疼的不时颤动。


  他咬紧牙关,忍耐道:“对不起……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

  宇文护手上握的更紧,眼尾流出一滴清泪。


  李承鄞浅浅一笑,用另一只手拂去宇文护的眼泪。他轻唤道:“太师……


  我好久都没有这样叫过你了。我害怕,害怕你生气,害怕你想起我以前骗你的时候。我一直不敢这样叫你……”


  宇文护轻轻摇了摇头哑声道:“我早都不生气了,我喜欢你这样叫我。”


  “别哭啊……”李承鄞顾着劝宇文护别哭,却没意识到自己的睫毛已被泪水打湿。


  他拿出怀中的玉观音:“我本来是想着过几天把它还给你的,可临到眼前又舍不得了。太师,我舍不得了……你……”


  宇文护把那玉观音又戴回李承鄞的脖子上:“我也舍不得了,从头到尾我都舍不得你。”


  说着他从自己脖子上拿下一个东西,摊在手心给李承鄞看。


  那是一枚玉观音。


  是李承鄞送给他的玉观音。


  是那枚他曾丢在小溪中的玉观音。


  “我没有把它丢掉,我一直戴着。承鄞,我从来就没有不要你……”


  我后悔了,我从溪中把它捡了回来,我从来就没有不要你。


  我早就不生气了。


  我早就原谅你了。


  我一直很想念你。


  我,舍不得你。


  眼泪止不住流出,顺着眼尾流进鬓发中。李承鄞看着宇文护的眼睛,笑了笑。


  他让宇文护靠近,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,随即放开了宇文护的手。


  身后的徐太医见陛下放开了手,立刻上去救治。


  宇文护退到一旁,回想着李承鄞那句话,眼神清明了几分。


  下毒的那个小太监咬破了嘴里的毒药,在压往地牢的路上就死了,锦衣卫与禁军无从下手。到了深夜,升平殿的人就被放了回去。


  李桧扫了扫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露出一抹邪笑,得意自然地离开了升平殿。


  李承洵、谢柳衾和几个大臣走到李延身边问他陛下的情况,被李延敷衍说不清楚,并且禁止去面见陛下。


  沈潇湘也讶然,知道见不了陛下就准备回沈府等待宇文护的消息。


  出了宫门,元河倾还跟在他身后。沈潇湘冷眼看他:“别跟着我。”


  那日早晨醒来,沈潇湘整个人都是懵的,只觉得头痛欲裂,什么都想不起来。看到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和睡在一旁的元河倾后,他整个人又如遭雷劈。


  他以为两人是酒后乱性,却没想到元河倾醒来就向他告白,还说什么“钦慕已久”!


  沈潇湘忍着后面那难以言说的痛,当即将元河倾赶出沈府,踹去了驿馆。


  元河倾拉着沈潇湘的手劝道:“你也看到了,今夜不安全。我送你回沈府,到了沈府我就走。”


  沈潇湘甩开元河倾的手:“有什么不安全的,我功夫好着呢,少管我!”说完不顾元河倾那落寞的神情就上马奔去。


  之后几日都未有早朝,众人心生不安,私下又不敢打听皇帝的病情,毕竟下毒之人还未找到,冒然打听必会惹祸上身,就只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。

  

  机灵的,怕死的开始逐渐悄悄站队,一派站燕王,一派站宁王,为的就是给自己找一条后路。而那些早已选好主子的人也悄悄冒出了头。


  李桧听着暗探从宫中传来的消息,不禁笑了出来:“昏迷不醒,生死难料。他做了这么久的皇帝也够了。通知潭州那边动手吧。”

“是!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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